第六百七十三章 卢瑟·哈肯

　　帝国将军阿拉里克张了张嘴巴，他一半激怒，一半无奈，看着福根的令人厌恶却又无比俊美的脸，阿拉里克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首先，保全我们的帝国士兵们，你要向对待自己的士兵们一样对待他们。”
　　“如果他们能够证明自己的忠诚和战斗力，我会的。”福根点头答应。
　　“第二个……”阿拉里克还待再说，福根却粗暴地打断了他：“这是两个条件，不是一个。”
　　“这个条件我没要你答应，你先听我说。”阿拉里克坚持，他接着说道：“如果有士兵想要返回帝国，你不得阻止。”
　　“我不会阻止，但我也不会提供船只、补给、和安全保证。”福根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下令让帝国军队向你投降，记得，我们是向你和你的灰烬军团投降，我们没有向蜥蜴人投降！”阿拉里克有些迟疑，但还是递上了手中的长剑。
　　“可以。”福根接受了这个条件，他从阿拉里克的手中接过了长剑，没有再理会这个帝国将军，得到了命令的帝国军队终于开始分批向灰烬军团的士兵们投降。
　　“你们出去受降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见到剩下的人没有出去，帝国将军接着说道，福根的凤凰卫队们还有些犹豫，面如金纸，神色泰然自若的金法师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行，我们出去，你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金法师卡里姆在灰烬军团的地位很高，他不仅受到福根的信任，而且还是灰烬军团紧缺的高阶魔法师，他是一位圣域元素法师，他的到来为灰烬军团补充了最致命的缺少巫师的缺陷，因此就连凤凰卫队们都对他另眼相看，既然金法师开口了，众人不再多说，他们相继退出了大帐，卡里姆看了阿拉里克一眼，也退出了大帐。
　　终于，福根完整地接受了剩下的三千多帝国军队，包括大量的物资，经过系统性训练的帝国士兵，所剩不多的粮食，还有剩下的一百条火枪，以及抢掠到的部分财富，全部落入了福根的手中，蜥蜴人在确认帝国军队已经完全瓦解了之后，由灵蜥祭司和福根打了个招呼，缓缓退兵，福根差人送去十几箱猪肉表示感谢。
　　花了一点时间将帝国军队打散编入自己的军队，灰烬军团的军团长轻叹一口气：“菲利克斯？”
　　“在。”翼骑兵将军走了上来。
　　“你和费尔南多一起，去把那位阿拉里克将军火葬吧，一定记得在和旧世界贸易的时候，让他的骨灰回到旧世界的帝国，葬入摩尔花园。”
　　“是！”当费尔南多·皮拉佐和菲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两个人走进大帐的时候，帝国将军阿拉里克早已死去多时，他服毒而死，临时之前留下了一封书信，上面写着卡尔·弗朗茨皇帝亲启，还留下了一小袋黄金和宝石，备注了希望福根军团长能够想办法将这袋金银送回旧世界，送到他的家人手上，顺便留下了一个联系地址。
　　“军团长，我们怎么办？”拿着阿拉里克的遗物，费尔南多找到了福根。
　　“这一小袋黄金和宝石，你们就交给哈德良商会，让他们送到那里去就行，至于信件……”福根毫不顾忌地打开了信件之上的蜡封，他简单地浏览了一下信件的内容。
　　信件之上的内容很简短，字迹潦草，上面委婉地提到了露丝契亚并不像想象之中的安全和充满财富，而且十分危险，远征得不偿失，请皇帝再三考虑是否放弃远征露丝契亚的打算，不要再派人来新世界了。
　　福根明白这位帝国将军为什么要留下这封信，他给了卡里姆一个眼色，金法师立即会意。
　　这封书信之上的内容被稍稍进行了适当的“润色”了一下，重新印了一个蜡封，它将被放在一个装满了金银财宝的大箱子里面，送到卡尔·弗朗茨皇帝宫廷御前，作为这位“战死”帝国将军最后的“忠诚”，由真诚可信的灰烬军团长福根代为转交。
　　“尽快打扫营地吧，不要在这里留军队了，但营地留下，我们不需要太久就会回来。”福根下了命令：“最多两周，我们该去解决另一个麻烦了。”
　　“位于露丝契亚东部的吸血鬼海盗王，卢瑟·哈肯。”
　　……我是真诚可信的分割线……
　　两周后，露丝契亚，掠夺者海岸，掠夺者港，马厩之内。
　　尤利乌斯正在辛勤地用一把铁铲子铲着纯血精灵战马的马粪，由于纯血精灵战马脾气又大又喜欢到处跑，它的马粪拉得到处都是，尤利乌斯不得不整天跟在两匹纯血精灵战马之后铲屎。
　　除了铲屎，莱恩的大舅哥还必须想方设法给纯血精灵战马配饲料，打扫马厩，去扛水桶来清洗马厩的卫生，同时他还必须解决纯血精灵战马的配种问题，就连晚上都只能睡在马厩之内的茅草堆里，纯血精灵战马可难伺候得很，任何时候，只要它们兴致来了，尤利乌斯都必须带着它们出去遛弯。
　　尤利乌斯一开始牢骚满腹，他一个堂堂传奇巅峰的远征骑士，一位布列塔尼亚公爵的嫡子，第一顺位继承人，居然真的变成了马夫，这如何不让他感到屈辱和挫折？
　　但尤利乌斯固然生性刻板、严厉、倔强，却从来不回避挑战与磨难，经过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远征骑士很快就将成为一个马夫视作圣杯远征的无数试炼与磨难中微不足道的一种，他渐渐地融入了这个角色，当回忆起湖中仙女的启示时，尤利乌斯在成为马夫的第三天开始明白湖中仙女的真意。
　　辛勤地劳动之中，时间过得很快，两周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依靠着从小和纯血精灵战马一起长大以及和贵族宫廷中学到的育种知识，尤利乌斯用尽了自己的全部精力，这其中的困难程度就连尤利乌斯经常累得满头大汗，因为配种期，恢复期、增健期和配种准备期每个周期的饲料和运动方式都必须改变，想要让生性高傲而且脾气很大的纯血精灵战马听话而且不留下后遗症或者养成恶癖也令尤利乌斯伤透了脑筋。
　　在花费了无数辛劳之后，尤利乌斯终于帮助福根让两头纯血精灵战马配种成功。
　　又是一个大清早，尤利乌斯习惯性地早期，他穿上一身耐脏的麻布衣服，去河边用肩膀挑了两大桶河水，运回马厩之内备用，然后生火煮饭，他的早餐是牛奶、面包和培根，纯血精灵公马的伙食是黄豆、豌豆、青草、玉米搭配胡萝卜，还要适当加入一些蜂蜜。
　　至于已经怀孕的纯血精灵母马则胡萝卜的比重要更大一些，尤利乌斯细心地多加了一些盐还有热带的水果、将饲料炖成半糊状再给母马食用。
　　等到一切做完，天光已经大亮了，尤利乌斯终于可以歇口气，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马厩之内，见到两匹精灵战马都大口地吃着食物，尾巴直直垂下，鼻孔放松，嘴巴张开，有笑的表情，莱恩的大舅子判断战马应该很喜欢这些食物，他轻轻地松了口气，低头喝水。
　　“做得不错。”这时，从马厩之外传来了福根的声音，福根从马厩外面探出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尤利乌斯：“没想到，你居然有当马夫的才能。”
　　“我不会辜负女士对我的期待。”尤利乌斯见到福根出现，脸色又变得硬邦邦的：“你让我给你的战马配种，我完成了我的任务。”
　　“没错，你完成了你的任务，而且你干得不错。”福根依然保持着自己优雅的动作，他的眼中难得流露出一点欣赏：“很好，不错，作为我的部下，你就必须这样，要么你就不做，要做，你就做到最好，这才是想成为我的对手和我部下应该有的素质。”
　　“所以，你有什么事么？”尤利乌斯听了这句话脸色铁青，他是骑士，难道福根要让他当一辈子的马夫？
　　“去清理一下自己，换上你的盔甲，我可不想我的大厅里面弥漫着一股马厩的味道。”福根微微点头：“一切结束之后到我房屋的大厅来，我们要开会准备下一场战争了。”
　　“……是。”
　　尤利乌斯花了半个小时用剩下的一大桶水冲了个澡，换上自己已经被灰烬军团矮人工匠重新修复并抛光打磨的盔甲和武器，来到了领主大厅，众人已经全部都在了，他们每个人都端着一杯热可可或者咖啡，显然都在等人。
　　见到尤利乌斯进来，福根点头：“好，我们开始吧！卡里姆？”
　　“是！”金法师卡里姆站了起来，他走到大厅的正中，将一卷画像挂在了一大块白板之上：“我们这一次战争的对手，是卢瑟·哈肯，著名的吸血鬼海盗王。”
　　尤利乌斯皱起了眉头，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画像上的任务，这是一个外貌看起来大概为人类四十多岁的吸血鬼，留着灰白色、枯瑟如稻草般的中分长发，船长帽，鹰钩鼻子，身上穿着一件黑红色的长袍，戴着一个眼罩，眼窝深陷，血红色的眼珠里全是疯狂。
　　“卢瑟·哈肯，原来是尼科哈拉沙漠诸王国之中莱弥亚王国的军官，据说他曾经是血龙老祖艾博·华莱士麾下的军官，担任莱弥亚的海港守卫和血龙老祖的侍卫，但在之后尼科哈拉沙漠一系列的动荡和纳伽什之乱中据说变成了吸血鬼，但之后的事我们全都不清楚。”金法师指着画卷上的人物：“就是他，一个吸血鬼海盗。”
　　“第二次发现卢瑟·哈肯时他被装在了一个棺材里，放在一艘人类的货船之上，这时一群信仰混沌的蛮族人劫掠了货船，没错，那群蛮族人就是被我们灭了的斯科吉部落，蛮族人愚蠢地打开了卢瑟·哈肯的棺材，也因此唤醒了他，卢瑟·哈肯醒来之后就唤醒了所有的尸体消灭了蛮族人，然后以货船作为自己的第一艘海盗船，自此，他来到露丝契亚，唤醒海洋中的尸体和遇难的海船，建立了自己的亡灵舰队。”
　　“花了数百年的时间，他的亡灵舰队越来越多，军队规模越来越大，卢瑟聚集了用来自世界各地被他复活的海盗和水手的尸体制成的僵尸大军，以及它们生前操纵船只汇聚的庞大舰队，因此，贪婪的他开始将视线集中在森林之内的蜥蜴人神庙，想要得到古圣遗留下来的财富和秘密，还有力量。”
　　“显然，史兰魔蟾们不会坐视这种情况发生，一名史兰魔祭司诅咒了卢瑟·哈肯，让他的精神受到了严重打击，他的人格分裂成了十几个，并且不断地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但即使如此，他依然强行闯入了一座蜥蜴人神殿，冒着自己暴毙的危险盗走了一块印有古圣预言的石板。”
　　“因此，我们的目标，就是将这块石板夺回来？”菲利克斯举手示意。
　　“不仅如此。”福根站了起来，他接着卡里姆地说道：“克罗克大领主的意思是，我们不仅要将古圣的石板夺回来，还要尽量一劳永逸地解决卢瑟·哈肯的威胁。”
　　“酬劳呢？”半身人哈比激动地挑了起来。
　　“一百套带有蜥蜴人神佑之力的全身板甲和武器，以及我们从卢瑟·哈肯那里缴获到的所有宝藏，蜥蜴人都承诺帮我们免费净化。”福根伸出了一根指头：“但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大厅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火热起来，尤利乌斯仔细地想了一会儿，他主动开口问道：“我们要在哪里和卢瑟·哈肯决战？还有，如何保证这位吸血鬼海盗王会愿意和我们决战？”
　　“这确实是个问题。”福根点头：“但蜥蜴人会协助我们。”
　　“协助我们？”
　　“嗯，就像我们知道的一样，卢瑟·哈肯被史兰魔蟾诅咒了，然后更是在闯入蜥蜴人神殿时再次受诅，因此他的精神和灵魂在无尽的痛苦之中不断地寻找着解开诅咒的方法，他始终坚信一定有一件史兰的秘宝能够帮助他解开诅咒，所以……”福根拿出了一根使用热带硬木做成的镀金指挥棒，点在了露丝契亚东部吸血鬼海岸的沙滩之上：“我们可以人为将蜥蜴人提供的宝藏埋入沙滩之下，这宝藏会和古圣的石板产生共鸣，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卢瑟·哈肯一定会带着他的亡灵舰队出现的，机会只有一次。”
　　“明白了。”尤利乌斯不再有疑问：“我也将参与这场战争。”
　　“如果你也想加入，记得听我的命令。”福根淡淡地说道：“关键时刻，听我的，以你女士的名义发誓。”
　　尤利乌斯犹豫了一下，他想到对手是吸血鬼海盗，不用讲什么骑士道，咬咬牙：“我发誓！但我不会对人类同胞做违背骑士道的事！”
　　“行。”福根没有再说，他立即下令：“那么，就按照计划来吧！”
　　“我们灰烬军团将在吸血鬼海岸之上，会一会这位吸血鬼的海盗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