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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婿 by 憤怒的香蕉
2019-2-1 17:18
有關於梁山、水滸之類的事情,寧毅所知不多。.Suimeng.百度搜索:當初未曾上心,後來則覺得相對於方臘起義,梁山那邊,連同田虎、王慶之流,不過是小打小鬧。這時候陸阿貴說起來,對寧毅而言也不過是增加壹個概念,當然,如果決心要對付梁山,這些基本概念,自然也是必須要知道的。
位於山東境內,縱橫八百余裏的梁山水泊,乃是因黃河數次決堤改道而形成的巨大水澤,這邊水路縱橫,地勢復雜,梁山眾人藉此聚義而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邊對於管理附近的官府,也是壹個頗為頭痛的問題。當初是小股小股的山匪匿藏,圍剿需要大軍,得不償失,若不圍剿,附近水路商道便每每被山匪水匪把持,這些山匪水匪籍著復雜地形與交錯水路來去如風,小股的官兵壹旦過來,對方立即逃遁無蹤,根本無法奏效。www.ttZw.com
“……因為這樣的原因,當地官府對此壹直束手無策,但山東東西兩路本就民風彪悍,是豪強聚集之處。因為梁山水泊的關系,這片地方也都受到了影響,雖然匪人眾多,但飯還是得吃。梁山附近的圈子裏,許多地方都開始聚集起來,有的自己組織鄉民守家護院,彼此守望相助,有的則自己組購了軍馬武器,他們白
ì裏是良人善民,晚上或許就脫衣為匪。但也因為這樣,水泊附近反倒有了自己的摸樣,他們裏層黑,外層灰,許多莊子還會盡心交稅得官府,官府也就就此睜壹只眼閉壹只眼了……”
寧毅此時還在床上躺著,陸阿貴講述著梁山壹帶詳情時,康賢便在壹邊喝著茶。
“……這樣的事情,直到這兩年方臘起事,那宋江也趁勢而起,統和了附近大小寨子後,才真正成了問題。原本朝廷這兩年就顧著北方的事情以及方臘的起事。梁山附近這些身份不怎麽幹凈的人,本也是有些實力的,當時最強的或者莫過於曾頭市這邊,那曾頭市長官曾弄本是金國商人,家財萬貫,占據壹地之後,悉心發展,那時軍馬過萬。去年八月時,梁山眾人破曾頭市,得了軍馬錢糧,在山東壹帶,更是聲勢大振。”陸阿貴在拿給寧毅看的壹張地圖上點了點,“他們想必也是看清楚了朝廷此時難以東顧的局面,這次江寧劫囚的目的,是不言自明了。”
寧毅點了點頭:“千金買骨,心是挺大的。”想了想又道,“他們這次劫走了哪些人?”
“方臘那邊,高層倒是沒幾個,當中比較厲害的,可能是那鄭彪,外號鄭魔王的……”
寧毅點點頭:“這個倒是認識,我殺了他師父。”
陸阿貴笑了笑:“還有昌盛、張近仁、張道原這幾人,算是比較有名的,立恒怕是也認識吧。”
“昌盛和張道原見過。”寧毅想了想,有些諷刺地笑笑,“倒是還好他們沒來我家……”
那邊康賢喝了口茶:“壹次劫獄,實際上劫的也不過十幾二十人,選的卻是江寧這樣的大城。這次之後,梁山的名氣是打出去了,方臘那邊已經兵敗如山,逃的、走的,只要還想有個去處,恐怕都會選梁山投靠。但接下來朝廷只能全力北伐,壹兩年內對梁山恐怕都無法顧及。可想而知,壹兩年後,這梁山泊,就是另壹場方臘之患了。”
康賢說的,寧毅此時自然都已經明白。在壹些故事裏固然是招安梁山平方臘,壹箭雙雕天下太平,但眼下的事實卻是方臘匪患未平,梁山聲勢正盛,朝廷壹方又前後難以兼顧,壹旦梁山眾人當了這接盤俠,方臘之患平了恐怕也等於未平。對於這件事情,無論康賢也好,還是遠在東京的秦嗣源,恐怕都已經頭痛起來。
寧毅當初落在方臘手上,為壹俘虜仍舊做出了那樣亮眼的成績,他願意參與到梁山之事裏來,康賢與秦嗣源也正是求之不得,而除了他,恐怕他們也在尋找其他的資源或人手,試圖在不影響北伐的情況下盡量壓制梁山泊壯大的步伐。寧毅點了點頭:“地勢復雜的話,沒有幾倍的人,恐怕也就剿不了他們。七八萬的軍隊,朝廷這時是拿不出來了。”
康賢點頭:“資源還是有壹些,但隨意出手,恐怕只是突然打成拉鋸戰。山東東西兩路,武瑞營大概可以調動兩萬余人,不過戰力不強,去年下半年,童樞密攻杭州之時,秦老頭見梁山攻下曾頭市,聲勢轉隆,也曾想過此時的後患,咬咬牙三試圖壹舉底定東南兩方,於是命武瑞營出手,可惜梁山眾人籍著地形周旋,最終鎩羽而歸,功虧壹簣。如今倒不是軍隊沒有,而是後勤之上,實在難撐起這些徒勞的戰鬥了。”
康賢平
ì裏悠閑,但說起這些,臉上也已經是掩不住的憂sè。武朝不是沒錢,但眼下能夠被動用起來的資源也都已經繃緊在北伐的壹根弦上。寧毅道:“沒有其它辦法的話,壹是招撫,二就是合縱連橫,借他人的力量處理這事了。”
陸阿貴搖搖頭:“兩個法子都試過了,招撫的人去過兩次,他們自是不答應,另外說借力處理,無非是梁山附近這些豪強,不過他們雖然提防梁山,對官府也不是非常信任,若是派駐大軍,讓他們左右呼應,或有壹定效果,但現在軍隊不好輕易派出,想要空手套白狼,直接讓他們幫忙打仗,總是沒有什麽效果的。曾頭市被攻下之後,水泊附近,如鄆州獨龍崗、萬家嶺這些地方,我們也都已想過壹些方法……”
寧毅雖然偶爾能出奇招,但骨子裏崇尚的是大勢、陽謀,盡量用正而不用奇。這時候既然只是隨口說個概念,首先能想到的,自然還是招安。聽陸阿貴說起梁山拒絕兩次,心中倒是有點疑惑,梁山宋江,不是眼巴巴的想著朝廷能夠招降自己麽,難道是派出去的人不對?他對水滸不熟,自然也找不出合適的名字來。他正想著這事,陸阿貴那邊話頭已經說了過去,壹個名字在此時在落入他的腦海當中,令得他微微楞了楞,然後仔細看看那地圖。
“獨龍崗?是祝家莊的那個嗎?”
陸阿貴探頭看看:“嗯,應該是有三個莊子在這,李家莊、祝家莊與扈家莊,三家相互呼應聯手,也有壹萬余人的軍馬可用,梁山驟興之後,他們也是份外提防,但想要他們主動出手,恐怕還是不可能的。”
寧毅看了好壹陣,擡頭道:“祝家莊還沒被打下來?”
陸阿貴因為他的問題也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道:“獨龍崗這壹片,梁山眾人肯定是覬覦的,但要說打……什麽時候會動手,就不知道了……寧公子為何如此篤定梁山眾人會打獨龍崗?”
“我……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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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檀兒回來的時候,康賢與陸阿貴都已經走了,寧毅拿了壹根手杖下了床,在想著有關梁山的事情。
院子是新的,距離蘇家其實倒不遠,蘇檀兒過去壹趟回來,雖然所費的時間不算久,但她這段時間身體畢竟也不算好。寧毅大概能理解她此時每天出現壹會兒的必要xìng,此時讓她早些睡下,事實上,夫妻倆如今都顯得有些狼狽。蘇檀兒雖然看來還好,實際上身體也頗為虛弱,她畢竟連月子都沒有怎麽坐,昨
ì裏寧毅醒來,也曾讓她今
ì不要再去,但今天早上蘇檀兒還是悄然起身。她想要盡快促成這次分家,無論怨憤也好,賭氣也罷,總之心意還是定下了。
寧毅此時則仍舊全身是傷,身上繃帶處處,像個新近綁好的木乃伊,破六道帶來的身體疲累壹直盤桓不去。不過坐到床邊彼此對望,夫妻兩人倒也都有些心照地笑了起來。不大的新院子,竹葉幽幽,時間只是下午,小嬋離開之後,寧毅幫她褪去外衣,脫了鞋襪,讓她在床上睡下,感覺倒是有些像壹對小夫妻在新房相對壹般。
“明天我過去吧。妳也該休息了。”
他輕聲說了壹句,檀兒點點頭,躺在被子裏偏著頭靜靜看他,看坐在床邊的背、身上的傷勢與繃帶,過得壹陣,才在chūn末夏初的和煦空氣裏靜靜睡著了。寧毅回頭看了她壹陣,光芒照進來時臉上的光影,被光芒染成淡金sè的側臉,微微顫抖的睫毛。
這世上怕是再難有壹對夫妻如他們壹般相似了,寧毅的堅毅,蘇檀兒的好強……事實上,寧毅自然明白蘇檀兒這幾
ì裏不顧身體照顧著他又要處理蘇府事情所想為何。只因為家裏壹根梁柱倒下了,就得有另外壹根撐起來,即便再心痛悲傷,於許多事情終究無有補益。蘇檀兒又何嘗不明白寧毅此時就強撐著要起來為的是什麽,他嘴上固然說得不多,但事情已經在做,此時既然已經起來,接下了事情,她也就終於可以歸於女人的角sè裏,只要聽他安排就行了。
如此到得第二天,布滿靈堂白幔、嗩吶淒然又熱烈、不時有人過來拜祭的蘇府正門,壹頂轎子在這裏停下。寧毅在小嬋的攙扶下柱著手杖走出了轎門,隨後放開小嬋的手,壹步壹步的拾階而上。他之前在蘇府不過是入贅的身份,雖然也做下了諸多事情,寫出詩詞、結交才子、窺破詭計將蘇家大房的聲勢不斷撐上去,但蘇家壹直仍有不少人背地議論或蔑視或算計或挑釁的撩撥不停。而此時他仍舊是那入贅的身份,傷勢未愈,走得緩慢,甚至於步子也有些艱難,當他柱著那手杖擡起頭時,卻是眾聲默然,再沒有壹個人敢在這裏小覷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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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壹個叫瀘沽湖的地方,環境不錯網絡極渣,差點要崩潰了,後來借了朋友的無線網卡才傳上這章。
嗯,仔細數數,這個月十壹章了。